作者:记者 倪伟波综合报道 来源: 发布时间:2018-2-1 15:54:30
席卷而来的“超级疟疾”

 
疟疾是一种由疟原虫引起的急性传染病,多通过蚊子叮咬传播。据世界卫生组织统计,全球每年约出现2亿例疟疾病例,造成约60万人死亡,其中大多数感染者和死亡病例出现在非洲。
 
而如今,科学家们警告说,一种“超级疟疾”正在东南亚迅速蔓延,一旦它蔓延到非洲,则可能会对全球健康造成威胁。
 
可怕的扩散
 
2017年3月,一种“超级疟疾”开始在东南亚传播,柬埔寨、泰国、缅甸、老挝和越南都出现了疫情。这种疟原虫对治疗疟疾的首选药物——青蒿素具有耐药性。
 
尽管该疾病是一个重大的全球公共卫生问题,但是由于美国的总统防治疟疾倡议(PMI)计划资助的控制项目所带来的积极影响,疟疾死亡人数一直呈下降趋势。2015年,全世界估计有43.8万人死于疟疾,而2013年这一数据却高达58.4万人。
 
然而,据媒体报道,美国国会有可能执行PMI的拨款减少44%的提议,那么这可能会大大削弱疟疾预防和治疗项目的力度。预测显示,仅仅是PMI计划的削减,就可能导致未来4年内因疟疾而死亡的人数增加30万。
 
在这些因疟疾而死亡的人中,大多数(92%)位于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人们担心,如果目前在东南亚地区出现的耐药性菌株蔓延到非洲,那么这可能会使非洲抗疟方面已经取得的成果面临萎缩的局面。
 
其实,这种新的耐药菌株的出现和扩散并没有让疟疾控制专家感到惊讶——因为这是一次历史的重演。
 
就像杀虫剂的耐药性一样,疟原虫的耐药性是人类以前经历过的现象,其可能会反复出现,直到疟疾最终被根除。因此,肯尼亚基里菲KEMRI-Wellcome Trust研究项目科学家、牛津大学基因组学和全球健康中心研究助理Janet Midega表示,“我们应该将耐药性的周期性出现和再次出现作为一个了解疟疾寄生虫及其传播的新的机会,从而开发出更为持续的方法来控制它,并使任何一种新的替代疗法更加持久。更重要的是,我们需要加倍努力,增加和维持控制疟疾的资金。”
 
变化的目标
 
耐药性寄生虫的快速传播是由疟蚊以及全球航空旅行导致的全球化进程加快所共同推动的。目前,控制疟疾的前沿工具——包括使用青蒿素联合治疗(ACT)、使用经杀虫剂处理的蚊帐(ITNs)和室内喷洒杀虫剂(IRS)——都是有效的,但疟疾传播的持续存在意味着当前实践仍然存在缺陷与差距。
 
Midega指出,缩小这些差距需要有意识地努力维持和改善所取得的成果,并且最好确立一个计划,以促进对疟疾控制采取更为综合的方法。
 
科学家们面对的是一个不断变化的目标,因为疟疾寄生虫和传播它们的蚊子在对控制措施的反应中不断发生变化。因此,要跟上“节奏”,就需要使方法和实践充满活力,并将注意力转向鼓励对抗寄生虫和蚊子采取多样、同步的策略。
 
当然,控制还需要与社区联系起来,环境和社区卫生工作者可以从农业综合虫害综合管理的成功中汲取重要经验。
 
多维度控制
 
疟疾涉及人类宿主、蚊虫媒介和寄生虫。由于疟原虫的生命周期部分发生在蚊子身上,部分在人类宿主体内,因此自然而然地出现了两种控制疟疾的途径:一是通过增加使用ITNs和IRS来减少人与传染源的接触,二是通过对已确定病例的监测和有效治疗来控制人群中疟原虫的传播。
 
虽然人类已从这些前沿干预措施中获益,但Midega认为,如果将这些措施与其他控制措施结合起来,形成一种多学科方法,最终将会产生新的影响——有可能缩小现有的差距,并推动根除计划向前发展。
 
Midega表示,其他控制措施的一种是消灭蚊子滋生的栖息地。作为媒介生物综合管理(IVM)框架的一部分,其他控制措施包括了社区的积极参与,以提高控制效果的可持续性。而另一项重要的控制措施便是为社区卫生工作者开发方便适用的工具,以便在有效诊断和及时治疗后能更好地监测疟疾患者。
 
斯里兰卡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在这里,“零疟疾”已经持续了好几年,在岛内与印度之间经常有人员流动,以及20年的战争和政治动荡的情况下,这种疾病仍没有“翻身”的机会。
 
这正是因为采取了一种多维度的控制方法。这种控制方法包含一个有效的控蚊项目,一个多管齐下的寄生虫监测项目,以及“患者管理”或疾病的治疗。
 
不过,尽管多维度控制方法已有成功的先例,但任何地方都不可能原封不动地照搬其他地方的经验,更何况在撒哈拉以南非洲的疟疾流行地区是否可以开发出类似的方法,仍然是个未知。
 
人们对于东南亚“超级疟疾”可能蔓延到非洲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所以,除了要确保非洲当地综合的防治疟疾手段外,还应重视旅行前的建议和化学预防措施,尤其是对于那些在非洲和亚洲之间流动的人群。
 
对世界卫生组织和疟疾控制的利益攸关方来说,现在可能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通过加强现有的法规,引入有关国际游客加强疟疾预防的新规则,如类似于强制性接种黄热病等疾病的疫苗。
 
疟疾研究学界在探索控制疾病的方法上有着极大的责任感。如今面对“超级疟疾”的挑战,他们可能需要更多时间、工作和资金,但是他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有更多的经验和知识。■
 
《科学新闻》 (科学新闻2018年1月刊 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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